小道愣了一下,立刻从背包里抽出把玉戒尺来。这东西以前一直是他一个享用,现在可算是轮到别人。心里微妙地惬意。
可凌诒和戒尺才拿到手里,还没开口,汤豆就已仰着脸大哭起来:“我活着太难了。师父就把我打死在这儿吧。等我死了,跟我母亲说一声,女儿不孝,实在是苦得活不下去。”向后一倒,索性躺在草地上不动了。
真正是要把人活活气死。
小道吓了一跳:“不遵师令是……是要请‘太师鞭’抽打五十的!可……可太师鞭在观里呢。”
“戒尺!”凌诒和沉着脸,向小道伸出手。
凌诒和那些不见血的刀见得多见血的刀也见得不少,更与当面泼赖的人打过无数交道,但那些东西,三言两语或吓或杀,十分容易,面对一个耍赖的女弟子,还真是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。
一来,她年纪小。二来,她身体差,经不住。三来,她长久无人严厉管束。已经长成了现在这模样,再叫他一个二十多的男人怎么处置?
宋嫫也吓着了,连忙去拉她:“姑娘这不比家里。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,怎么敢这样跟师父说话。”
她听话可就怪了。总归就是不依。
“不遵师令!该当如何?”凌诒和厉声问。
这一段路已经不好骑马,凌诒和自己也已经走了一段,但他看着尊贵,却也不是不能吃苦,脸色不改脚下健步如飞,别人走出汗,他一点也没有。
回头来看到汤豆撩着裙子,坐在路边上,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竟有些局促,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撒泼的。
“那我不入门了!你叫师父把我赶出去吧。”
她不走,队伍就得停下来,“师父还有事要办,能浪费在路上的时间不多”小道气呼呼,她也不理。
说什么也不肯走,坐在那儿抹眼泪。一开始暗暗还觉得羞,后来索性看开了,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自己。不论怎么样,人设要立住,不能露出破绽。
宋嫫又心疼,又着急,连忙帮着遮挡她的脚,生怕别人瞧。
一行人往深山去,一路上汤豆唉声叹气,喊苦喊累,动不动就坐在路边不肯走了。
见她这样,小道真想点头说,这就让师父叫你滚!可原也不是真想叫她入门,滚也不能真叫她滚。一肚子窝火,转头就往凌诒和那里去告状。
不论是清水观那些怕他怕得要死的师弟师侄,还是当朝大小官员,他冷冰冰的一张脸,谁看了也下意识退避三舍。便是皇帝那里,固然他是臣子,可面圣之时今上也愿意给他几分薄面。
剑士一看她这样忤逆,惊个个头都不敢抬,只垂首盯着自己脚前。
此时,看着撒泼的徒弟,只沉着脸喝斥:“你起来。”
汤豆比他还要生气:“我不起来!”梗着脖子喊:“我不想活了!”
小道士上来说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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