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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琰语气沉沉的看着朗娟,道:“那依福晋看应当怎么办?”
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,每分每秒都像是煎熬许久似的,朗娟此时才切切实实体会到她经常教训道别人的话:说了一个谎,有时候可能用一百个谎去圆,何苦而为?
“臣妾觉得虽然锦儿招认,毕竟现在的情况是已死,这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惠福晋有此歹心便是没有理由法办。只是,戈雅那边儿怕是难以轻易接受,只能委屈惠苒受些苦了……”心底发虚,朗娟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置惠苒于绝境。
而当朗娟轻轻飘飘说完的时候,绣檀的心里也咯噔一下落了万丈深渊,她本想强迫主子狠下心,以此立定东宫之位,谁承想主子心底柔软,到了还是怯弱了。
她只担心主子的恻隐怕是得不到理解,反而会致使自己遁入困境之中。
“既已这么说,这罪名就不能成立了。不过,还是要罚惠苒半年的例银,抄写三百遍往生咒烧给那孩子,以此警戒治理下人不严之责。另外,服侍的丫鬟就不用再拨了,让她受着委屈也无甚大碍。令着太医仔细照顾戈雅的身子,特许她阿玛额娘府中相聚几日,以求宽心无恙。”永琰眼神一黯,吩咐道。
朗娟听的仔细,频频点头,表情微滞。
“至于你——”话锋一凛,永琰顿了片刻。
朗娟自知吃罪,复又站起,手指紧紧相握筋骨分明,甚是低迷。
永琰也不愿再坐一秒了,眼神悠悠的从朗娟身上掠过,无半点停留。
折扇猛的一甩,踏步向前把朗娟留在了身后,背着手的永琰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,“去东华寺念念佛经,静静心吧……”
朗娟不知道永琰是什么表情,可是,这语气里的淡漠疏离是那么清晰,只是听了一听就满心寒楚了,看来,永琰真的对她失望了……
越想越难过,越想越觉得日子晦涩,朗娟的整颗心都往下坠的生疼。
“主子,您怎么不让奴婢说下去?这对您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呀,在这王府里多年来只有惠福晋的恩宠能够和您相比,若是她因为此事而被冷落,这您以后可不就没有与之抗衡的人了吗?”绣檀几次都和主子提过这件事的重要性,明明之前主子同意的,可是,刚才她还没有怎么说呢,主子就一句话堵住了她的话头。就像一根刺,扎的绣檀浑身不自在,所以,绣檀才忍不住在王爷前脚儿离开朗慧苑就急不可耐的询问主子心思。
“罢了……他原本就不想惠苒出事,我再坚持下去又有何意义?再说,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惠苒指使,平白安个罪名才是真正自寻死路。王爷已然对我失望了,我只担心绵宁怎么办?媗儿又怎么办?”朗娟泪雨潸潸,满心都是王爷的冷眼淡然和对孩子的愧疚,连和绣檀说话都提不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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